文明之雙翼︰關于科學精神與人文精神的對話

序
張開人類文明的雙翼——在復旦大學的講演
上篇 天行健
一、何謂科學精神
二、世界有序
三、世界可知
四、經驗實證傳統
五、邏輯分析傳統
六、正統與非正統
七、獨立精神
八、創新精神
中篇 地勢坤
一、何謂人文精神
二、自由精神
三、平等精神
四、正義精神
五、民主精神
六、契約精神
七、寬容精神
八、博愛精神
九、終極關懷
下篇 交相泰
一、科學精神與自由
二、科學精神與民主
三、科學精神與文化
四、張開雙翼全面發展
跋

這本關于科學精神與人文精神的對話，是我近半個世紀的思考以及和學生們多年探討的結晶。全書共分三篇；上篇講科學精神，中篇講人文精神．下篇則講科學精神與人文精神的互動，且听我細說個中因緣。

（一）

1976年粉碎“四人幫”，1978年我獲平反，走出監獄，回母校復旦大學執教，講《科學思想史》。作為必修課，我最先給哲學系77級學生講授。這個由來自66--76各屆高中畢業生組成的班級，非常優秀，後來出了不少人才，僅就學術而言，他們中有成為名教授的，如俞吾金、吳曉明、王雷泉、陳錫喜、邱柏生、範偉達、莊國雄等。作為選修課向全校文理各科本科生、研究生開放，選課人數之多，學生反映之熱烈，出乎我的意料之外。有個學期選課人實在太多，教室外擠r許多學生，只好換教室，從第二教學樓2110室換到2115室，再換到第三教學樓3108室（當時最大教室）。管理教學樓的工友開玩笑︰“胡老師，你把我們害苦了，凳子到處亂拖！”真可謂盛況空前，這在復旦教學的歷史卜大約也是少見的。

我將這門課宗旨定為︰根據科學發展的歷史，探討科學思想的演化，傳承和弘揚科學精神。講課堅持三個原則︰（1）要講真話，假話絕對不說，真話可以分批說；（2）要講有根據的話，有多少證據，說多少話；（3）要講有新意的話，不講空話、套話。《科學思想史》為何如此受學生歡迎？我想，不是由于我有什麼了不起的發明創造，而是因為來自祖國各地的莘莘學子希望了解科學的歷程，渴求科學精神。這和中國社會轉型有關，走出“十年文革”，有所反思的中國人，誰不如此？為了講好《科學思想史》，我不僅必須檢索科學通史，還要查閱物理學史、化學史、生物學史、數學史、天文學史等專科史，了解哲學史、宗教史以及其他文化史，春去秋來數十載，不斷思考和探索關于科學精神的各種問題。

那麼，什麼是科學精神？

科學是人類文明大廈的頂梁柱。人類生活與科學結下了不解之緣︰大到全球經濟、政治、外交，中及企業的決策、管理、經營，小至個人的衣、食、居、行，何處沒有科學知識的應用？科學精神伴隨人類文明進化，存在于不同歷史時期。經過反復推敲，我提出一個高度抽象的命題，以便能概括古今中外科學精神的各種形態。“所謂科學精神，當然不是那些具體的科學原理定律，而是指科學所具有的優秀傳統，是科學賴以生存發展的生命線。”至于科學精神的具體形態，可以分別描述。

2006年，上海科技出版社為青年學生籌備出版一套科學人文叢書，老友戚越然約我寫本有關科學精神的書。由于多年思考，有一些積累，也想說點話，我便欣然答應了，並建議采用生動活潑的對話文體。書稿送出版社，編輯認為內容偏深，過于專業，不夠通俗，應徹底修改。于是由學生通俗化，還加些對話場景描寫，任務就算完成了，原稿棄之不用。此次撰寫關于科學精神與人文精神對話，是在原有稿件的基礎上進行系統的深化、擴充、改寫和增寫，這就是本書上篇的來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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